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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為名利「27歲嫁76歲軍官」被丈夫體貼感動 細心照顧晚年「放棄所有遺產」夫走後剃度出家

頭有些暈暈沉沉的胡友松下意識地抬了下腿,她感覺到自己還沒有喝到走不了直線,她也知道,自己的腦子還在清醒之中。可若是再加上幾杯,那情況就難說了。最重要的是,她此刻很想待在一個人的地方去縷縷思緒。

胡友松在丈夫耳邊說了句「我有點不舒服先上去休息」後,李宗仁拍拍她的肩膀點了點頭。那一刻,胡友松心裡又有了一絲暖意。

回到房間後,面對空蕩蕩的四周,胡友松有種想哭的衝動。她的眼裡分明有淚,因為她看那燈的時候,燈的光暈很大很大。胡友松不知道,這一天,究竟是她夢的開始還是夢的結束。

「以後我就是這裡的主人了!」胡友松喃喃道,似是在對自己說,又似在對別人說。對,到此時,她胡友松才算是真的有了家。

這二十多年來,她從未有過家,也從未有任何人真的關心疼愛過她,包括那個初戀的男友。此刻,她有家了,可她不確定自己會有未來,不確定自己會被呵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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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友松抓過被子捂在胸口,她在心裡對著自己罵了一句:「有了這麼好的條件,做了將軍夫人,還不滿足嗎!」罵完後,她自己心裡便平靜了,心靜了,可睡意卻突然地沒了。不過也好,今天是她的新婚夜,她不該這時候有睡意!

當晚,李宗仁與胡友松便恰如蘇東坡詩裡的那句:「十八新娘八十郎,蒼蒼白髮對紅妝。鴛鴦被裡成雙夜,一樹梨花壓海棠。」

婚後,兩人雖偶有同房,但多數時候,他們在各自的卧室單獨睡。只是,經常睡到半夜時,胡友松都會突然醒來,這是李宗仁來她房間鬧出動靜的緣故。

有時候,李宗仁是突然想起妻子來,便半夜從他的卧室輕手輕腳地溜到她身邊,看著她年輕的臉龐,摸摸她的額頭,替她蓋好被子。

李宗仁的這種過分關懷和近乎迷戀的愛,讓胡友松很有些吃不消。這不僅是因為他影響了她的睡眠,還因為她對他的感情還沒有到這種極度親密期。男人的愛意有時候來得迅速,他們容易因女人容貌生愛繼而一發不可收拾。可女人,往往需要長久的相處才能生出愛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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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承受不住李宗仁的這種愛的方式,經常睡眠不好,並伴有神經衰弱的胡友松生氣了。她生氣後對著丈夫不客氣地說:「以後半夜不准你到我房間來。」

胡友松說完這話後,曾在戰場威風凜凜的將軍李宗仁竟像個犯錯了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。他當然不能就此再也不去她房間,要知道,看著她睡覺、給她蓋被子幾乎都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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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友松生完氣後的那幾天,她半夜竟真的沒再醒過,他沒來?後來,她才知道,他不是沒來,只是換成了光著腳板躡手躡腳地來。胡友松是個心軟的人,知道他竟為了不吵到自己如此後,她心裡竟不自主地動了一下。

當一個人能感覺到另一個人喜歡自己時,那往往就是他(她)動心的開始。因為感覺到本身,也是一種喜歡。胡友松慢慢在生活的各種細節裡感受到了李宗仁的愛,她開始懂得:原來,被愛是這般美好。

有一次,胡友松肚子痛。李宗仁知道後便告訴她:吃四兩南瓜子可以消痛。胡友松聽完氣翻了:「四兩,將近半斤,這得嗑多久,肚子沒痛,人倒被嗑倒了。」李宗仁聽完只微笑著不說話。

第二天早上,待她睜開眼時,她竟看到:床頭擺了一盤整整齊齊的瓜子仁。正在她發愣的當口,李宗仁走過來道:「若梅啊,我把瓜子都給你剝好了,你就這麼吃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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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的胡友松才知道,李宗仁竟為了讓她吃南瓜仁方便,為她剝了一夜的瓜子。

那一刻,胡友松的淚水奪眶而出。她怎麼也想不到,這個什麼都有了的大將軍,竟會這樣嬌慣寵溺她。這也是第一次,胡友松打心眼裡覺得:自己找的人,找對了。

打那一刻開始,胡友松便在心底暗暗發誓:她要好好對待眼前的男人。

李宗仁欣喜地發現,妻子為他做事竟與從前不一樣了,以前做事總是完成任務一般,可現在,她為他做事卻完全不是以前那般了。以往她給他泡茶都是泡完就端來,現在她卻會等它冷一冷再端來,端來時還要叮囑:別急喝,看看還燙嘴不。

李宗仁還發現,她也開始喜歡黏著自己,有時是他在看書時,有時是他出去散步時。而他,則滿心歡喜地享受著她的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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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他對她,她對他的依戀越深,兩人心底的恐懼也隱隱地越發深重了。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陪她多久,她也不知道哪天他走了她那漫長的餘生要怎麼辦。

後來,李宗仁每次有點小病痛,胡友松都非常緊張,每每此時李宗仁總裝作若無其事地安慰她道:「我在戰場上打過無數仗的,身體好得很,這點小病痛算不了什麼。」胡友松每次聽他這麼說,心雖安了些,在照顧上卻反而更仔細了。

對李宗仁的感情發生變化後,胡友松的思想也有了變化。後來,在面對無數人對她嫁給李宗仁初衷的指責時,她還特地向工作人員做了一個聲明,她說:「我不管錢,所有存摺、鑰匙都不管,也不繼承財產,我只是照顧李先生的起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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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句話,胡友松做到了。三年時間裡,她只一心照顧著李宗仁的生活,而並不管任何其他。

這樣的胡友松,讓李宗仁倍感欣慰,但在心底深處,他是願意將自己的一切交給妻子的。可即便李宗仁想給,話已說出去了的胡友松也根本沒打算要。

1969年1月30日,79歲的李宗仁因病離去了,離開時,留在他身邊一直悉心照顧他的便是這位剛剛30歲的嬌妻胡友松。

李宗仁生命中的最後時光裡,她一直寸步不離地陪著。關於這段最後時光,接受過無數採訪的胡友松一直不肯提及,哪怕隻言片語。

一個人最怕提及的往往是最大的傷痛,對於胡友松而言,她這輩子承受的最大傷痛也莫過於此了:眼睜睜看著給她溫暖的人手慢慢冰涼、眼神慢慢暗淡。當他的身體由柔軟變得僵硬時,這個好容易終於有了家的女人,該有多崩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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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們只知道,李宗仁走後,這個女人哭得肝腸寸斷。看不懂他們情感的人只道:「她是哭自己以後沒了靠山了吧!」

只有胡友松知道:「她哭的是他。」相信如果老天肯讓她借壽命給李宗仁,她一定是願意的。可世間,怎麼會有如果呢?

李宗仁走後,胡友松徹底失去了保護傘,那個特殊年月裡,她搬出了李公館,而李宗仁的遺產則按照規定全部捐贈給了國家。

到頭來,胡友松用自己青春甚至一生換來的,不過是「李宗仁太太」這個頭銜罷了。可她不在乎,她真正在乎的已經不在了。

後來,胡友松被扣上了帽子,下放到武漢勞動。最難熬的日子,她給自己改名叫王曦。之所以改這個名,是因為李宗仁曾告訴他,曦,就是早晨的陽光,他還說那是他最喜歡的,它像她一樣美好。

最難熬的日子裡,胡友松頂著壓力、顛簸十幾個小時去看望過初戀男友。是她舊情難忘,並不是,還是因為李宗仁。他曾對她說過:「人一輩子,要活成有情有義的模樣。」

對於初戀,她已沒了感情,可情義必須在。對,她知道他正受迫害,她想去給他力量,僅此而已。

那日,當她看到那個闊別無數年的五官科大夫時,在眾目睽睽之下,兩人相顧無言。那種時刻,除了眼神,或許一切也都是多餘的了。之後,她離開,他繼續留在大興經受苦難。只是,他在這之後,眼神也更加堅毅了。

人在最苦最累的時候,一個關切的眼神便足以化成最大的陽光,照亮世界。

後來,胡友松一直未嫁,周總理念及過往她與李宗仁的種種,將李宗仁前妻郭德潔的遺物交到了她手裡。

可胡友松拿到後,轉手又將它們捐贈給了中國歷史檔案館、廣西李宗仁官邸和山東台兒庄史料館。然後,她一直守在離台兒庄史料館最近的地方待著,期間,她受政府之邀做了該史料館的名譽館長。

這是胡友松最想做的,對她來說,這也是一種守著他的方式。

再後來,一直未出嫁的胡友松開始研習書畫,這些,也是李宗仁最喜歡的,沒錯,她要用這種方式永遠陪著他。人們驚奇地發現,書法驚人的李宗仁之妻子胡友松,竟在十數年後,也成了書畫名家。

胡友松和畫家同行同作畫


這,若非愛的力量,又是什麼呢?

後來,在接觸了佛法後,她開始堅信:自己和李宗仁之間,是前世注定的緣分。今生,她是來償還他前世恩情的。於是,為了更好地償還,她索性出家了,法號妙慧居士。

而她選擇出家的寺廟,不出人意料的,依舊是在離李宗仁文史館最近的寺廟。

2008年11月25日下午6時,胡友松在山東德州慶雲縣海島金山寺離去,終年69歲。自此,胡友松不平凡的一生便正式畫上了句點。

人說,在李宗仁與胡友松的這段情裡,胡友松終究是虧了。可感情又何來虧,何來不虧呢?


參考來源:今日頭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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